发表时间: 2024-11-12 22:33
我是11月3号那天去西营府天洞,下山时崴了脚,导致肌肉拉伤,接下来的一礼拜都是拐拉拐拉地走路,同事纷纷问我怎么了?回答就是:我自己做(zuo一声)的呗。而后换来他们一片嘻笑声----他们太了解我,知道我一年总得摔个三五次,回回都把自己摔得青紫。
今年春天还是初夏来着,刚出家门想起忘拿东西,转头奔回屋拿了东西又冲到电梯前,一个不小心滑倒了,咣!给对门邻居两口子双膝跪了个瓷实,把人家吓一大跳,场面老尴尬了。。。事后发现我的小碎钻戒指还被磕掉一颗小钻石,补钻又花了八十块钱,膝盖还茶杯口那么大黑紫。。。I 服了 myself。
这次崴脚严重,老唐心中窃喜他老婆得老巴实地宅在家中不能往外窜----怎么可能呢?伤的是左脚,不耽误右脚踩油门和刹车,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去拥抱大自然的决心。
走起!
章丘·文祖·马家峪
港沟入口上,埠村出口下,转眼就到了胡山脚下的古村:马家峪
据《马氏族谱》记载:“明洪武三年,马氏由枣强迁来,建村于两山之间的峡谷中,以姓氏加地理特征取名马家峪。”
马家峪北紧靠着胡山,村南和村东均有大山。清代为防匪患,在西侧峪口修建了石阁门。古时在石阁门两侧还有一溜石寨墙,想入村只有石阁门一处寨门。
村里知名景点之一:建于清同治四年(1865年)的文昌阁
我们现在看到的石阁门也叫“文昌阁”,原为上下两层建筑结构,上面是原来供奉文昌帝君的庙宇,下面是供人穿行的拱形门洞。两侧分别嵌着一块石匾,西侧入村这块为“永清”,但被石缝里长出来的小杂树挡得有点严实;而东侧上面的匾则刻着“文昌阁”三个字。
朋友们如果来此,可以在拱形阁的门洞里面,仰头找找顶子有块青石,上面刻着几个字:“同治四年季冬立”,而我只顾着看别的,忽略了这里。
头顶的青石块,看似大小不一,却都是精心打磨了尺寸,将整座阁门顶子契合的严丝合缝,历经百多年坚实不倒。
这块刻石上面还带有雕花,应出自某座古墓。
由阁门穿行进来,左手有间“更屋”,是当初更夫居住的地方,同时也掌管着石阁门的寨门开关,相当于现代的传达保安室?
走过阁门是村里的中心街,查的资料显示18号院子为清末武举人马朝佐的故居,但前期功课没做好,也就没去寻这座宅院。朋友们如果来此,可以留心找找。
马朝佐(1860-1933),光绪十四年戊子科武举人,文祖镇马家峪村人,最擅长走马舞刀和跑马射箭,曾经威震四方,影响巨大,八国联军侵入中国后,他加入义和团抗击外寇,成为章丘义和团的首领人物。马朝佐不但武功高强,为人处事也极为热情豁达,为当时马家峪乃至章丘一个传奇人物。
村里有名的景点之二:一井八碑
一间三面石块墙又搭了现代新顶子的老井屋
小小几个平方却嵌了八块古碑,时间跨度从清雍正五年至民国三十一年(1727-1942),内容均为关于修缮泉井之类。----这是一口在村里极受重视的古井。
由古井扩散出去,周边散落着好些老宅院,古朴的院门,混了稻草的黄泥老墙,院门前的拴马石又在暗示着后面宅院主人的家底如何。
路边一口被封住的老井。
好些老屋已经翻新换作了现代的水泥红砖瓦房,早没了原先的古宅迹象。而且村里还有不少留守老人,中心街中段的大横木上面坐了三位大爷,而那边一户老宅院门前则聚了四五位大姨大娘。
与一位站在自家门前直往一井八碑方面张望的大姨聊了起来,起先她以为我才三十五,我客气地回道哪有,再加十岁才是我的年龄。
大姨不由地羡慕道:真好,还是城里人会保养,皮肤白白的,孩子也养得白白的,哪像我们天天下地干活,皮肤都糙得不成样了。
大姨梳着个不长的辫子,但脑门及头顶华发丛生,眼角的皱纹又长又重,人也很是消瘦。但很健谈,大姨说她家原来也养过一只细狗,是从小奶狗养起来的,卖狗的人一开始要价30块钱,最后又突然成了100块钱。养到老大了,后来不知道在外面吃了什么,中毒死掉了,言罢一脸的惋惜。
我说我家这只也不知道能养多久,毕竟在城市里养狗很不方便,而且它长得太快了,抱回来才二十天,已经从不到四斤长到快十斤了。第一次见它的时候,可怜兮兮,瘦骨嶙峋像个小难民,现在养的小肚腩都快出来了。
大姨说,看着它就肥肥的,应该是你们给它吃得好。
我说也没什么,我们吃什么,它跟着吃什么,买的狗粮都不怎么喂它,平时就是菜汤泡块馒头,加根火腿肠。
这时我们身边又聚过来几位大爷大娘,其中有位戴着助听器的大爷,穿着一身洗的早已掉了色的中山服,说是也养过一条细狗,也是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中了毒,带它去吃药打针,最终还是没救过来。
我说我们很少遛狗,平时都是圈在家里阳台,只有周末才会带它出去跑跑。因此也搞得我们身上全是狗味,而且这狗子拉巴巴不像猫那样定点,是天女散花式拉,这一坨那一堆,我现在早中晚地在家捡狗屎。
大爷大娘一听,全都乐得哈哈大笑起来。
----后来才知道那位“大姨”,人家属鼠,今年才52岁,万幸自始至终我没有那么“嘴甜的”叫人家。不然大姐肯定会让全村狗子出来把我轰出去。
(箭头所指即为胡山)
聊天的空当,大姐跟巷道里出来的一位大姨说,那边有来收柴胡的,五块五一斤。说罢又回身把自家门口一堆杏核也递给那位大姨,让她一并拿过去卖了。过了一会儿,大姨卖完柴胡和杏核回来,举着张绿色的一元纸币要给大姐,说是卖杏核的钱,大姐摆摆手坚决不要,“就一块钱,不值当的,你留着吧。”大姨也没再继续客气。
我问杏核是怎么弄的呢?摘的杏子让它们自己烂掉再收杏核吗?
大姐解释说就是山上摘的杏子,吃完后晒干收集起来的杏核。
我说今年夏天去博山古村玩的时候,在一个村里的河道边就有一棵没主的杏树,成熟的杏子掉了一地,光在地上捡都捡了一大兜,可甜了,不捡的话也就烂在地里了。
----回家后查了查小柴胡,原来和生姜类似,应该都是他们从山上挖的野生小柴胡了。
这时又过来一个小姑娘,也就三岁的样子,像红苹果一样鼓鼓的小脸,嵌着一双圆圆亮亮的大眼睛,双眼皮也极宽,翘翘的精致小鼻头,配着一张撅撅小嘴,乌黑的头发被家里人梳成了四个小麻花辫,可爱极了。
小姑娘看到我家二哈同学和三太郎,很是开心,不是摸摸狗子,就是紧跟着二哈同学----也许是平日里在村里见的同龄小孩子不多,难得看到个小哥哥甚是兴奋。我们牵着三太郎往中心街深处走去,小姑娘也尾随过来,半路上又跑过来两只大概一个月左右的小奶猫,其中那只小黄又跟上了小姑娘。
这可好了,我儿子牵着狗子跟着我,小姑娘跟着我儿子,小猫跟着小姑娘,队伍有点点庞大,惹得路边聊家常的大爷大娘一个劲地哈哈乐,更有甚者直接开玩笑叫着小姑娘的名字说,“跟姨姨走吧!去姨姨家里吧!”
啊呀。。。搞得我和二哈同学都不好意思了。
之后与小姑娘的爷爷聊天得知,小姑娘不是留守儿童,爸爸妈妈和她都在村里,他们是祖孙三代同在村里的。这样子也好,有父母的陪伴,只是村里能玩的同龄孩子几乎没有,大多都是七八十岁往上的老人,也理解了为什么她总是一路跟着我们。
村子建设得越来越好了,留在村里的人却愈来愈少,别说是对上了年纪的老人的陪伴达不到,对于小年岁孩童的教育也是个问题。即便现在有了便捷的校车,可村里的学校难能招到几个新学生,这些全都是问题。
罢了罢了,我一介小民,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,只能暗自叹气了。
朋友们有机会去爬胡山的时候,可以拐个弯弯来马家峪走一遭,亲身感受下这座藏在山坳里的小村落。